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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hing human is alien to me：不知梁文道先生如何译
张庆路
曾在梁文道先生的一篇文章中看到这么一个句子：Nothing human is alien to me。梁先生介绍说有国人将其译为“人所固有的，我都具有”，并称“译得对不对，姑且不谈”。梁先生对此译文是否正确未置可否，也没有提供他自己的译文。
这是一句比较有名的拉丁格言的英译，原文可能出自古罗马剧作家 Terence，马克思在其文章中也引用过。其实此格言的国人中译文可谓五花八门，其中比较常见或相对靠谱的中译文就是上面这一句以及“人类之事我都关心”（据说是谢大任先生所译）。
但在笔者看来，以上这两种译文似都有问题。因为原文中的关键词 alien 似与“固有”、“具有”无关，与“关心”、“不关心”也无关，而只与“相逆”、“不相容”、“不和谐”、“不友好”、“格格不入”、“不能接受”这些意思有关（英文定义是 adverse；hostile；opposed）。而 something human 不仅可作“人类之事”解，也可作“符合人性之事”解。所以笔者认为该英文句不妨译为：“凡符合人性的东西，我都能接受。”所谓“符合人性的东西”即符合人的常情、常理、常识之事，当然也包括人性之弱点。此话的言外之意是：我的接受度还是蛮大的，只有不符合人性、违背人性的事我才不能接受。
据说西欧中世纪晚期的很多人文主义者都把这句话当作口头禅，笔者的译文似比较适合于作为人文主义者经常挂在口头的一种表白，它既表明了说者的宽容气度，也表明了说者的原则或底线。而“人所固有的，我都具有”这句话既不像人文主义者的口气，更会让人感到不知所云。说句不是笑话的笑话，听到“人所固有的，我都具有”这句话，笔者首先想到的就是我们的头、躯干和四肢，然后想到的就是我们脸上的耳、目、口、鼻、舌等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