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关于……其实这个故事只关于我,艾小爱。我一直觉得我的名字很搞怪,问过老妈,她说,这只是为了纪念我那从未谋面过的父亲。我一直以为是老爸抛弃了老妈,她只说了一句:这一世,从来没有谁抛弃过谁。我想继续问下去,只是已经没有结果。算了,其实没有父亲这个现实,我早就习惯了,我已经不是小朋友了,已经过了被叫“没有爸爸的野孩子”的年纪。有老妈我就足够了。
我妈是个服装设计师,我也是。她总是说,我还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会画衣服了。当然,这只是搞笑。不过也许是有些遗传,或者只是后天的影响吧。但是,我的设计还是经常被老妈批的一文不值。对了对了,其实我平常不喊她老妈。喊她嗳姐,如果说青嗳,业界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不过我可不想让大家知道我是她女儿,我是很辛苦的靠自己的努力爬上来的,当然也要靠嗳姐的支援啦,不然我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条件。哦,还没有说我现在的具体情况。我,艾小爱,25 岁,艾小爱时装设计工作室的老大,我们工作室现在只有 10 个人,当然是会不断扩充的啦。我们目前的业务主要是给一些国内比较大的服装公司设计样板,然后再就是私人定制了。所以我们其实还是蛮赚钱的,国内的这些能够来做定制的都蛮有钱,不是吗。
好了,这些基本上就是我现在的生活。
但是,后来遇到一个人,原本简单的生活变的复杂,让我有点转不过弯来。我喜欢的类型和嗳姐的一样,喜欢穿白衬衣黑西裤的男生,她说她曾经梦想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形象。然后,7 月 29 号,我就遇到了他。那天,我去跟一个客户吃饭,回来的路上在某个路口擦到了他的车尾,好吧,我车技并不怎么样,平常都是张伟,我的小助理开车,那天他生病了,所以只好我这个光有驾照没有驾龄的人临时掌舵。我只是在变红灯的时候停猛了一点,然后就是“嗤”的一声。接着从那辆无辜的车上下来了一位如我上述描述的男子,他出来的一瞬间好像天使一般,幸好我自制力不错,没有让下巴骨给掉了。他淡然的看了车身近一米的划痕,淡然的对我说:没事,没有什么问题,下次小心点。然后,他就走了,这下是真让我掉下巴了,看多追尾扼钱的事,我的第一次,居然就这么过去了。回去的路上我小心的不得了,不知道是害怕再出事,还是在想他。从这次之后,我再也没碰过车,还是小命比较重要。
再次碰到他,是他陪他表妹来定做婚纱,刚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他女朋友或者妻子,那一刻,真的,从没有那么沮丧过。还好,只是他表妹。
他叫任南,32 岁,任氏集团的总裁。我一直很好奇,像他这样帅气又多金的男人怎么会裸体到 32。第二次碰到他之后,我们有了第一次约会,纯属于约会罢了。介于刮花了他的车子,本小姐心里还是有点过于不去的,所以最简单的,请客吃饭,赔礼道歉。然后,又是无限期的空白。在这个空白期,我烦了嗳姐很多次,我是不是该主动一点,她捶胸顿足的说: 臭丫,主动会被踢的。好吧,在她的英明指导下,我果断忍住了自己拿着枪就可以走火的冲动。第一次约会后的第 108 天,就在我快觉得我已经要忘记他了,他给我打电话了,我应该是欣喜若狂的表情吗?好吧,是的,其实我想念他快要疯掉了。虽然我有足够的火可以燃烧掉,但是,唉,这次又是他的某位表亲要结婚,给我介绍客户了,上次给他表妹的制作的婚纱羡慕死了他好几位表姐妹堂姐妹的,RP 值暴跌的我的火再次被扑灭,我绝对是要抓狂了。
第二次见面后的第 35 天,我的分身林笑笑来探视我了,我们是大学同学,虽然大二的时候才开始火热起来,但是我们现在好的似双胞胎,我们就是传说中的那种可以任何事物共享的那种闺蜜,当然,男人除外,她的男人,我们都喊他老冬瓜,是东北的,在很短时间就和 men 劲够足的我成了好哥们,东北汉子,绝对是最佳酒友,他不像有些男的逼着别个喝酒,能喝就喝,绝对不强求。
我跟她说起了任南,笑笑说,他不一定是你会等一辈子的人,但是他却会是你这辈子最想要等的人,小爱,你说他的时候眼睛里就好像看的到他的影子,我不知道在你们认识之前你有没有这样去想念过一个人,但是他,绝对是你逃不了的劫,我跟老冬瓜一起这么多年,哭了,痛了,最后都只落得了一个平淡,所有的那些热切期盼过,热烈喜欢过的,一切都抵不过生活,这个世界不过如此,来一下,去一下,我们就过完了这辈子,也许你不是我,你的生活应该是轰轰烈烈,应该繁华不褪尽,应该激情让然,所以,小爱,大胆去爱吧,去告诉他,你想他。
我终于再次征求过老妈的意见之后,约了他一起看电影,又是无聊却又大肆宣传说有多少多少票房的国产喜剧,老妈说我的那个老爸,看的国产电影除开早些年的那些经典,可以用手指数过来,其实很奇怪,嗳姐不想让我知道老爸是哪一位同志,却总是无意识的在很多琐事中提到他,自己却好像毫无察觉。她真的很想他。
好吧,还是言归正传,任南欣然答应了我的请求,后来貌似是听他的助理说的,这次他推掉了公司某高层,性别女的,高级餐厅的约会。让我欣喜了好久,后来 想想,也许我只是他的挡箭牌,只是对我的好感在于那位 Miss 之上。那天晚上我哈欠连连的 让他陪我看完了电影,还让他陪我去我经常去的地方吃了大排档(这些不上档的永远比那些说的像世界顶尖的好吃多了),他说,比起那些看起来装修的无比豪华的餐厅,这些路边摊才是他的最爱。那一刻,我是高兴的,这是我的生活,看起来好像也是他喜欢的生活。也有可能,真正的是那一刻,我认定自己这辈子要找的人就是他,会一直等下去的人也是他。晚上离别的时候,他说,我们下次还来这里吃吧。我欣喜的以为我不用等那么久了,熬了 25 年的我终于可以在那一群拿自己男朋友来调侃的女人举办的趴中喜眉笑眼了,但是,这真的只是我以为。他的下次,变的遥遥无期。
不是他的问题,是我这边出了事。嗳姐身体不行了。她年轻的时候身子一直不好,又有哮喘,耳朵,眼睛也有毛病。生我之后又是有了肺心病和肺气肿。因为我的出生,外公外婆那边的亲戚都不怎么待见我,更莫说爷爷奶奶,都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我似乎比同龄的孩子都成熟很多,嗳姐经常开玩笑说,我是从哪个不知名的时代穿越过来的,也许有好几十岁了。其实,我只是不想她担心我罢了。我了解她,好像从我生下来,我就已经很了解她了,所以我 从来没让她担过心,这也只是我这么认为。上大学以前,总是有人嘲笑我是没爸爸的野孩子,偷偷的撕我的书,在我的抽屉里放垃圾,假装不小心把我的衣服泼上墨水。我假装不在意,可是嗳姐把这些都看的透彻,我知道她在给我洗衣服的时候偷偷掉泪。我认识任南的时候,嗳姐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每天需要依靠氧气瓶过日子,她还开玩笑的跟我说,刚查出来有这个毛病的时候,她的朋友们就开玩笑的说,现在都能想象到以后她每天抱着氧气瓶吸氧的样子。好像那个时候,她就已经认识了我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的老爸。人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总有些放不下的事情想去实现。嗳姐跟我讲了她和他的故事。当年的她和她同辈的女孩一样,喜欢小说里坏坏的,穿着白衬衫,黑裤子的男主角,然后就是后来的故事,她遇到了他,那个时候他还是学生,穿着并不像小说里的那样,可是在嗳姐眼里,却看到了自己从未见到过的东西。嗳姐说,我那时见到他,他的周围就好像散发着白色的光芒,那个时候我就想,这个会不会是我的那个命中注定。那次见面,在她眼里,是另外一个形式的相亲,在他眼里,只不过是多认识了一个人。后来的一年里,他们又再见了一次面,他来她的城市考试,听到他要来,她已经高兴的不知所措,见到他的时候,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自己了,见面的那天,已经是他考试完了,第二天就要走的,那时她的心里已经很失落了。那天晚上他们一起去海边散步,他拍了她的照片,嗳姐说,她后来一直想问他,那张照片是否还保存着,直到现在,这都是一个未知的迷。第二天,她给他买了早餐送去酒店给他吃,买的当地的特色小吃,因为前一天他说过,他喜欢这个。然后就是送他去搭地铁,他很容易流汗,她跑在前面,去给他买了纸巾,就在地铁外面,他说,你就送到这吧,我走了。然后他又说了一句,拥抱一下吧,没有什么别的意思。然后,拥抱,再见。她是失落的。她很想送他下去,可是他已经这样说了。再一次见面是她来到他在的城市,来参加同学聚会,他请她吃饭,一晚上的时间他们并没有交流很多,你问我答的,用手都可以数的过来。那个时间,他的外婆病危,他每天都要去医院照顾。她本是想让他陪她去参加这个聚会的,虽然可能名目有些不好,但是她想他陪着。聚会完,她就回家了,没有时间再去看他。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哭。在此之前,他们之间似乎没有打过什么电话,唯有那次,她生日,确是赶上小侄女的生日,俩人一起过,自然是大家都去关心小的,她很失落,每年都是有朋友一起聚着给过生日,这一次,心里免不了有些落差,于是她给他打电话了,逼着他唱了生日歌,还说了一句,她这辈子都收不回来的话,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嗳姐说,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说了那句话,说完之后又是伤心了很久,可是这一句收不回来了。再一次见面,也许就是两人关系决定性的一次,嗳姐喝酒,趁着醉酒,找他见了面,也许他是关心她的,至少他也是这么承认的。他来见她了,他陪了她一夜,回答了她所有的问题,她承认了对他的感情,却也承认了两个人在一起的不可能。虽然明白这些不可能,她还是想努力一次,可是这一次仅有的机会,在她回到 A 市之后,浪费了。嗳姐之前的公司老板请客,为了庆祝订货会的好成绩,爱酒的她,又因为要离开快相处了一年的同事,不免喝多了,然后打了一通不该打的电话,他不喜欢女孩子喝多酒,更别说喝多了,还给他打电话说些不知所以的话。然后,他和她吵架了。虽然很伤心,但是她还是依然回到了他所在的城市,他谈恋爱了,这个消息确实重重的击打到了她。她伤心了很久。嗳姐说,他们俩的故事到这里就差不多了。我听到这,没有哭,而是很给面子的大笑,在我笑的快岔气的时候我问她,那我了,难道是你捡来的。她笑了,很开心的笑了。最后一次和他在一起,我们一起去了我们都思量了很久的西藏,然后就有了我。然而,他并不知道我的存在,回来后嗳姐就离开了这个他存在的城市,她说,以前看别人写的去西藏的文章,看别人拍的西藏的照片,就觉得自己总会去一次,然后放下一些事情。她说,你的出现,是在我预料之中的,因为这一切都是我故意的,我想在我的生命里留下他存在过的痕迹。
她是笑着说完和他的故事,然后她哭了,嗳姐说,我这辈子,最对不住的是你外公外婆,年轻的时候不懂事,没能好好孝顺他们,却总是让他们担心,他们不顾别人的眼光,让我生下你,却也承担了更多压力,我曾经向菩萨许愿,我没能力让他们生活更好,只希望能够以我的寿命来换取他们的长命百岁,我想,现在就是这个时间到了。
嗳姐弥留之际,让我一定要替她完成两件事,一是好好照顾外公外婆,二是去见下我从未见过面的父亲,偷偷的就好,然后告诉她有关他的事。我从母亲朋友那里知道了他的信息,然后偷偷去看了他,远远的,他看起来过的很好,和他的爱人一起在公园散步,还有一个 3 岁左右的小女孩在他们旁边快乐的舞蹈着。我想那应该是他们的孙女了。后来,我也常常怀恋那一幕,如果那个爱人是我的母亲多好。
处理完母亲的事,我再回到 A 市,已经是一个月后了,说短也不短的时间,我和任南又好像回到了见面以前。积累了一个月的工作量还是有点重的,我只好没日没夜的工作,这期间又传来任南要结婚的消息,曾经看好我的他的秘书说这是他父母的安排,我只是很无奈的笑笑。我想,也许他是对我动过心的,或许只是把我当做好朋友,所以给我也寄了喜帖。只是这次,没有让我给他未来的夫人设计婚纱。他们的婚礼很浪漫,屏幕滚动放着他们俩人从小到大的照片,我想我也许是羡慕的那个时候。我也有想,如果新娘是我该多么好,我想我也许是像我的母亲一样爱着父亲一样的爱着他,可是至此之后,他不是我的良人了。
这就是我和我母亲的感情故事。我没有像她一样一辈子只爱一个人,但是我知道在我最好的年华的时候那么稍微欣赏过一个符合我白马王子标准的那样一个人。
鄙人墨水不够,写出这些字已经是极限,本是想详细叙述一下艾小爱的故事,但是这样已经是大致写完我心里的故事。所以,这样就可以了。
仅以此片文章纪念我在美好的青春年代所深深喜欢的人,也许我会慢慢放弃,也许不久之后我会遇到另外一个我会更加喜欢的人,但是现在请允许我继续保留这份感情,让我继续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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